刚上大学的时候,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子,她就像夏天盛开的白莲花,美丽脱俗,我对她是一见倾心,再见倾情。她叫麦垛,学中文,和我一样都是从小城镇里出来的孩子,父母有相对稳定的工作,并不需要我们操太多的心,就目前来说,我们只需要对自己的将来负责。所以,大学四年,我们无忧无虑地谈了四年恋爱,直到进入大四,我们的生活节奏才突然快了起来。
那时候,校园里随处可见为了找工作或考研而摩拳擦掌的同学,我们也未雨绸缪,开始了漫漫求职路。个中艰辛,所有经历过的同学恐怕都毕生难忘。2008年初,一家相当有影响力的杂志招聘采编人员,我和麦垛决定去一试身手。幸运的是,这一次经过层层筛选后,我们都接到了实习通知。
不过后来才知道,所谓的实习其实是另一种形式的复试。去实习的第一天,部门总监就紧锣密鼓地给我们派活儿,根本不让你有当新手的锻炼学习机会。有位新人,24小时没干满就被炒鱿鱼了,连个解释都没有,只听到总监吼他:“你给我马上走人!走人!”吓得我和麦垛几个新来的实习生精神高度紧张。
为了方便工作,我和麦垛一起在外面租了间房子,我们就这样开始了同居生活。麦垛对家务一窍不通,我也好不到哪儿去,两个人都是独生子女,从小对父母依赖惯了,刚一开始接触锅碗瓢盆,有限的新鲜感很快被无限的厌倦代替,于是我们继续像住校时一样,在外面吃快餐。
一开始,我并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好,但麦垛的感受和我截然不同。那段时间,我们已经能够享受到很多工作上带来的实惠了,比如,我们经常有机会去高档酒店吃大餐,人的胃口可能就这样慢慢改变了。
不止一次麦垛和我说:“我宁可去五星级酒店喝白开水,也不想去路边的小饭店喝肉汤!”我就摇头笑她:“小资情调作祟!”然后故意当着她的面大快朵颐,换了以前,麦垛会被我狼吞虎咽的模样逗得哈哈笑,但走入社会后,麦垛变得越来越像个冷美人了,我有时候甚至觉得,我们的了解好像才刚刚开始。
三个月的实习期,让我和麦垛如履薄冰。就在我们离那份工作越来越接近的时候,一件让我万分屈辱的事情发生了,我所在部门的主管喜欢上了麦垛。当初我们来实习时,为了避免造成不良影响,并没有公开我们的关系,此时此刻我感到悔之晚矣。
那位主管每次外面有活动总要叫上麦垛,一起吃饭呀、喝茶呀,最过分的是还要麦垛陪他一起出差。麦垛回来后心事重重的,我一再追问,她才稍稍透露了一点隐情。她说坐在飞机上,主管不时色眯眯地摸她的手,她实在忍无可忍,就白了主管一眼说:“把你的爪子拿开!”主管听了还笑嘻嘻的,她心里却懊恼极了。女人私房话(http://sifanghua.com)
我一听,恨不得把那老小子揪住痛打一顿,但麦垛告诫我说,先忍忍,等到正式签约了,主管如果再有什么骚扰行为,就没那么便宜他了。当时,我也是利欲熏心,想到现在就业压力那么大,就要到手的工作因为这么一点感情纠葛,白白丢掉了的确不划算,所以,就忍了下来。
可让我气破肚皮的是,到正式签合同时,他们居然只留下麦垛一个人,其他几个实习生,包括我在内通通刷掉了。我莫名其妙地跑去要主管给我一个说法,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一脸蔑视地说:“如果你是金子,你得让我看到你的光芒!”我气得咬牙切齿,刚要把他对女实习生的龌龊事抖出来,麦垛粉脸通红地制止了我,她说:“你别冲动了,好不好?”
那天回到租来的小屋,我的情绪一直很低落,但麦垛的脸上却有掩饰不住的喜悦,她好像压根儿没想到她的高兴就是我的痛苦。我对她说:“你不太适合那个行业,你再考虑一下别的工作吧!”麦垛笑而不答,我又提到那个色狼主管,麦垛反而说我小气,我气得跳起脚来说她心里根本没有我。最后,两个人大吵了一架。第二天一大早麦垛就上班去了,我一个人面对着冷清的墙壁,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挫败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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