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羡慕我吧!一段贫穷却美好的爱情

发布时间: 2009-04-14 14:34:00      来源:《知音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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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好的结局,从来不是别人给的,而是你自己的争取。让我走出过去的,并且继续走下去的力量,叫作爱情。

  裘小伟加了一通宵的夜班,直接从工地上赶了过来。他看上去并不像19岁的孩子,红色休闲外套非常醒目,举手投足透出少有的成熟,唯一不变的是他的眼神,纯净,不世俗,可以让人读懂“爱就是一切”的暗语。

  少年的爱情也是爱情

  那时我们什么都不怕/看咖啡色夕阳又要落下/你说要一直爱/一直好/就这样永远不分开

  2008年秋,爸爸来电,向我发出最后通牒,要么马上回家,要么留在重庆。若选择前者,他就变卖所有家产,扶我上路,发展事业;若不幸是后者,他将与我断绝父子关系,从此任由我自生自灭。

  我们父子之所以闹到无以挽回的地步,全因我交了一个外地女友。

  说实话,对爸爸我十分愧疚,从小到大,我几乎没做过一件让他觉得骄傲的事情。从很久以前开始,我就属于坏孩子那一类,14岁丢了课本,跑去广东酒吧学配餐、调酒,一个月挣来的钱连自己这张嘴都喂不饱。15岁,在QQ幻想上认识了一个河南籍的女孩子,奋不顾身便要去河南寻找爱情,结果从南方辗转到中原,我已被骗得分文不剩,只好一个电话打到家,开口就找爸爸要两万元。记得那时爸爸语重心长地说:“小伟,你是家里的独子,爸爸妈妈希望你留在武汉,买房,工作,结婚,生子啊。”我却当作耳边风。在一万元现金汇到账上后,几个社会上的混混朋友便怂恿我去买把枪,学电影里干上一次漂亮的抢劫案。

  或许在未成年人的世界里,无所谓好,无所谓坏,就在我即将走上一条不归路时,美丽的重庆女孩思雨出现了。摄像头里月桂女神般的笑脸就能让人忘了伤痛,就算成人式的训话也能让人听着心里舒坦,总之,我就服她管。伤心的时候,她比任何药物都管用,开心的时候,她更是锦上添的一朵花。我想,我找到自己的心上人了。

  于是,16岁,我有如醍醐灌顶,彻底醒了,把钱分给那帮混混后,我背着行李去了重庆。这辈子,我似乎注定要不停地为爱出走。听了我这番自我定义,爸爸笑了,说:“小孩子懂什么爱?不出半年,你又会回来的。”在长辈看来,一个16岁的男孩和一个17岁的女孩根本就是做戏,等新鲜劲儿过了,一切都会归为原位。

  可惜,我们并未应验爸爸的预言,半年,一年,二年,我们厮守在一起的时间不断翻倍。那时,我在酒吧当侍应生,养家糊口,小日子过得安乐清静。虽说我是个80后,阅历浅得像小溪间的清水,但是,当爱情降临得太快时,没人来得及思考该怎么去爱,只有独自去面对,摸索,努力继续着,不是吗?

  我对爸爸说,我不想放弃思雨,你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吧。

  有过去的女人也需要疼爱

  我们都是好孩子/异想天开的孩子/相信爱可以永远/我们都是好孩子/最最善良的孩子/怀念着伤害我们的人/大声喊我爱你

  得知我欲与家庭决裂,思雨在留住我和放开我的矛盾中焦灼和砥砺着自己的心,倾向哪一方,都是艰难的选择。

  过了几天,我们兴高采烈地抽空陪彼此玩了一整天,去解放碑拍照,吃两碗老麻抄手,坐在夕阳西下的江畔,肩并肩望日落。“你走吧!我不是你想要的那种女孩,我们不会有将来的……以后你就会知道,我并非你想象中那么完美。”思雨的话瞬间粉碎了这美好的场景。“为什么?”

  很快,她起身,在我面前撩起上衣,露出肚子上一道一寸多长的旧疤痕,“知道这疤是怎么来的吗?”

  我愣住了。{page}

  事情发生在一年多前,我们不小心怀上了孩子,手术之前,医生负责地把我拉到一旁,说,“小伙子,你要想好了,这姑娘以前有过子宫粘膜的毛病,再流产的话恐怕很危险。”眼见事情瞒不住了,思雨这才一五一十地告诉我,她曾经和前男友怀过一个孩子,三四个月时发现胎死腹中……

  知道她经历过风雨,我除了胸怀勇气,什么都没有。或许成人的世界里多了很多东西,承载了太多内容,我更想把她坍塌过的天空担负起来,所以,当时我只抱着她说:“没关系,没关系。”如今她旧事重提,我完全捉摸不透她到底想对我说些什么,不过,答案很快就揭晓了。

  思雨放下衣服,整了整外套,却不敢看我的眼睛,小声说:“孩子根本没死,现在已经3岁了。”

  原来思雨之前被骗失身,对方是名流窜分子,事后就不知去向。都怪自己少不更事,缺乏生理常识,肚子圆了她还以为是自己长胖了,改穿起一些宽松的衣服。大约6个月左右,母亲从乡下老家来探望她,这才拖着她去医院引产。当听到孩子的心跳,甚至隐约看到他漂亮的鼻形时,她心软了,留下了这个无辜的小生命。

  为此,思雨的妈妈差点想要结束生命,一走了之,年轻时婚姻失败,就生了思雨这么一个独女,苦心养育,拉扯长大,结果尽给她惹是生非,丢人现眼。作为一个母亲,思雨的妈妈深知做母亲的艰难,大人们都认为,思雨的一生将会毁在这个孩子手上,如果遇不到真心待她的好男人,这辈子她就完了。

  真相大白的一刻,我的身体有种被撕裂的感觉,我,一个19岁的男孩,能够承受得起一个失身女孩、一个单亲妈妈沉重而残缺不堪的过去吗?我真的可以成为一个称职的年轻的父亲吗?或者,无私地像疼爱亲生骨肉一般去爱思雨的孩子?

  用时间来证明的爱情

  我们都是好孩子/最最天真的孩子/让灿烂的孤单的变遥远/我们都是好孩子/最最可爱的孩子/在一起为幸福落泪

  忘了我们是怎么回的家,只是在思雨默默打开电脑里某个隐藏的文件夹时,我看到了那个孩子的照片,他咧着嘴,笑得格外灿烂,全然不知何为忧愁。“我们如此年轻,不至于被大人世界吞没。”想起以前读过的诗句,我的心间竟充满了一股强大的力量,源源不断的责任感被悄然唤醒。在爱情频频触礁后,一夜之间,我似乎长大了。“我想好好过日子,努力挣钱,报答我的父母,照顾你和孩子。虽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,让你们母子过上好日子,但至少,不远的将来,我们三个人依然守在一起,对孩子视如己出。”握着思雨的手,连我都不敢相信这些肺腑之言竟出自自己之口,两年前,我还是个不谙世事,自我感觉良好的浪子啊。

  我决定接受爸爸的提议,回武汉跟着姐夫学些建筑工程方面的活儿,因为接工程来钱快,比较方便我尽快攒足钱,和思雨操办婚礼。没有一定的物质基本,爱情简直就是空谈,这个道理谁都懂。

  从去年10月到12月,我从工地上最脏最累的活儿干起,每天朴素地出门,灰头土脸地回家,风里来雨里去,只为了遵守和思雨的约定。年前,思雨却发来短信说,她不得不嫁给一个不喜欢的男人。眼看孩子到了上幼儿园的学龄,上户口的问题已是迫在眉睫,思雨的妈妈以死相逼,勒令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个男人嫁了,给孩子找个爸爸。

  事实上,思雨的妈妈早为女儿相中了意中人:他是重庆本地人,自营公司,收入不菲,据说在市内有几套房产,比起囊中羞涩的我来,的确优越了一大截,更重要的是别人不计前嫌,愿意接纳有着不堪过去的思雨。我们的关系再度陷入混乱。

  珍惜幸福的现在才对得起未来。

  春节期间,我坐上了去重庆的火车,此行的目的有二,一来看看思雨和孩子,以解相思之苦,二来求得思雨母亲的许诺。初始,思雨母亲耻笑我一派胡言,一片天真,我淡淡一笑,告诉老人家,“在我心里,早已把您当作未来的岳母来孝顺了,今天,就允许我喊一声‘妈’吧。”思雨抱着我伤心地哭了起来,我明白,那些眼泪里还有感动,信任。

  最好的结局,从来不是别人给的,而是你自己的争取。成年人都说我们不懂爱情,试问,谁又不是从孩子一路走过来的呢?在一堆爱情教条之下,我们需要的是用时间,用行动,来证明自己拥有爱一个人的能力。

  让我走出过去的,并且继续走下去的力量,叫作爱情。

标签阅读: 知音 贫穷 爱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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