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报特约记者章鲁生据美国《波士顿环球报》报道,当地时间3月28日下午5时,马萨诸塞州波士顿郊区米尔顿镇发生了一起惊人命案,23岁的男子克尔比·雷维勒斯持刀将17岁的妹妹杀死,又将年仅5岁的妹妹斩首。在克尔比将魔掌伸向第三个妹妹时,警察赶到将他击毙。
目前,警方仍在调查克尔比行凶的原因。米尔顿镇警察局长理查德·韦尔斯透露,案发前一晚,克尔比与一个邻居打过架,这可能是引发血案的原因之一。当地时间4月4日上午10时,超过1500人在教堂参加了3位死者的葬礼。
1.小女孩抱着电话惊声尖叫
3月28日下午近5时,波士顿郊区米尔顿镇警察局里,电话铃声响了起来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孩急促的声音,她说正遭受哥哥的攻击。随后,另一个女孩接过电话告诉接线员,她们在贝尔沃尔大街7号一栋二层住宅里。接线员让女孩不要挂电话,随后通知正在街头巡逻的警察赶往贝尔沃尔大街7号。
在不到1分钟的时间里,一名具有10年警龄的警察赶到凶案现场。他在楼下时便听到了楼上的尖叫声,于是冲上二楼,发现传出声音的房间房门紧锁。接线员得知后,让电话那头的女孩把房门打开,但她没有那样做。警察只得破门而入,却被眼前骇人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:一名20多岁的男子挥舞一把长长的厨房刀具,将一个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头颅斩下。
男子行凶后,持刀冲进另一个房间,向一个抱着电话机惊声尖叫的小女孩砍去。此时,地面上还有一个女孩倒在血泊中。
警察同另一名刚刚赶到的同事,拔出手枪对准行凶男子,喊道:“住手!蹲在地上!”但行凶男子毫不理会。用米尔顿镇警察局长韦尔斯的话说:“就当两名警察不存在似的。”转眼间,凶手砍了抱着电话机的女孩好几刀。情况危急,两名警察当机立断,开枪将凶手击毙。
这时,更多的警察赶到现场,在确认3个女孩中的两个已经死亡后,他们叫了救护车,将哭喊着找妈妈、仍然抱着电话机的小女孩送往波士顿医疗中心。
经过调查,警方确认了凶手与受害者的身份以及他们之间的关系。被警方击毙的凶手名叫克尔比·雷维勒斯,今年23岁;被斩首的小女孩是5岁的比安卡;倒在血泊中的女孩叫萨曼莎,17岁;抱着电话机的小女孩是9岁的萨拉菲娜。这3个女孩都是克尔比的妹妹。案发时,17岁的萨曼莎拨打911报警,后来因遭受袭击体力不支,便将电话给了妹妹萨拉菲娜。
2.凶手残杀妹妹为了啥
克尔比的父亲名叫邦兹·雷维勒斯,现年45岁,是一名公交车驾驶员;母亲雷洁现年42岁,是当地布里格姆妇女医院的一名护士。夫妇俩有5个孩子,除了案发现场3死1伤的4个孩子外,还有在当地公园工作的21岁的女儿杰西卡。
调查人员说,案发时孩子们的父母都在上班,祖母正在地下室洗衣服,根本没听到楼上的声音。
对于这样一起手足相残的命案,即使见惯了残忍场面的警察也不免心惊胆战。米尔顿镇警察局长韦尔斯说,“我们每天都能看到各种各样的罪犯,但如此残忍地屠杀亲人,实在不可想象。当我赶到现场,看到见证了惨案的警察,我可以从他脸上读出惨案的经过……”韦尔斯认为,这起案件可能令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警察产生心理阴影。警察局已经给这些警察进行了心理咨询和治疗,并让他们带薪休假。
目前,警方正在调查克尔比残杀妹妹的动机。邻居说,3月27日晚,克尔比和别的邻居吵了架。警方猜测,这可能是导致克尔比杀人的直接诱因。
有人认为,克尔比行凶的动机将永远无法知晓。克尔比的一个表叔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:“没办法了解事情的起因,因为仅有的一个知晓真相的人(克尔比)已经死了。”{page}
3.行凶前在谈论“人生大义”
根据米尔顿警方的一份报告,2004年9月,克尔比因为电话账单与当时17岁的妹妹杰西卡发生争执,并打了杰西卡的脸。后者于是报警。此外,克尔比至少两次因枪支被起诉。2005年,一家酒水专卖店的店员没有为克尔比提供服务,他便掏出手枪威胁店员。2007年,克尔比同另外两名男子在波士顿希伯伦大街上被逮捕,因非法持有枪支弹药等罪名被起诉。在过去的5年里,克尔比入狱4次。此次,他刚出狱几个月,就对妹妹行凶。
在MySpace社交网站上,有一页被认为是克尔比的主页,里面有一段视频——歌手拿着枪表演说唱音乐。杰西卡说,哥哥克尔比是一名说唱乐迷,喜欢帮派文化。“很明显,监狱生活改变了他,让他变得更糟糕。”
据朋友和亲戚透露,出狱后,克尔比四处找工作,都因为有犯罪记录而碰壁。克尔比出事后,他的叔叔弗利兹奈尔·奥克西拉斯从纽约驱车赶到波士顿安慰兄嫂。奥克西拉斯告诉媒体记者,惨案发生前两个星期,他和克尔比有过一次交谈。当时,克尔比觉得自己“一点儿用也没有”。“他说他到处申请工作,可是因为蹲过监狱,人家都不想要他。”奥克西拉斯说,“他说他试图改变生活,但没有人愿意帮他。我对他说,‘别那样说,你身后还有爱你的家人呢!’”
克尔比的邻居、高中同学阿尔法·卡马拉说,克尔比最近行为怪异,经常同他讨论些有关人生意义的哲学问题,还偷了他一条内裤。“最近几天,每天早晨我上班时,都能看到克尔比喝得醉醺醺地回来。他喜欢和我谈论人生、宗教。案发前一天,他却长时间同我谈论前女友的事,谈着谈着又突然谈到了耶稣,问我信不信耶稣,是否在胸前画十字架,是否亲吻十字架。”据卡马拉回忆,在行凶前的10多分钟,克尔比还在同他谈论“人生大义”。
4.被斩首小妹刚过5岁生日
一名邻居告诉《波士顿环球报》,发生凶案的这家人是海地后裔,在现在这个社区已经住了20多年。克尔比和妹妹杰西卡、比安卡是亲兄妹,而萨曼莎和萨拉菲娜是2004年父母从海地领养的。
在5个孩子中,萨曼莎是众人眼里的明星,成绩一向很好,喜欢诗朗诵和时装表演。由于待人友好,优雅,有风度,萨曼莎被同学们称为“公主”。事发当天早上,萨曼莎还在为学校的时装表演做准备,下午还参加了学校诗歌表演的预演。
据《波士顿环球报》报道,17岁的萨曼莎“有着乌黑的长发、模特般的身材”,3月28日下午的诗歌表演预演中,萨曼莎身上“散发着自信”。这首诗讲的是一名妇女如何与“愚昧的灵魂”进行“顽强的斗争”,引来现场师生的阵阵喝彩。让人痛心的是,萨曼莎朗诵完诗歌仅过了一小时,便被哥哥杀害。
萨曼莎的死让同学凯思·斯特恩很伤心,她说:“萨曼莎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舞台形象,她的声音柔美、圆润,能吸引所有人聆听。”
姐姐杰西卡谈起萨曼莎时也不无骄傲,并表示,她本来打算过几天给萨曼莎买一件新的舞会礼服,可突如其来的惨剧让这一切化为泡影。
惨遭斩首的5岁的比安卡,案发前一天刚刚度过5岁生日,一家人开开心心地为她祝福。没想到这是她短暂人生中的最后一个生日派对。案发当天,警方在厨房的餐桌上发现了没有吃完的生日蛋糕。
5.“我怎么也想不到,竟要亲手埋葬3个孩子”
案发时,邻居凯特·沃尔什正从车上往家里搬东西,忽然听到雷维勒斯家中传出两声枪响,接着看见一名警察怀抱浑身是血的萨拉菲娜冲了出来。沃尔什忙打电话通知克尔比的母亲雷洁。
雷洁赶到时,房子已被警察封锁。当听说4个孩子3死1伤时,雷洁要冲进屋内,被警察拦了下来。她悲痛地说:“我怎么也想不到,竟要亲手埋葬3个孩子!”
在邻居及亲戚们眼中,雷维勒斯一家是“融洽的”,发生这样的事情“没有道理”。名叫玛丽·西蒙的远房亲戚说:“据我所知,他们家中没有什么麻烦,因此我至今仍无法相信,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。”
克尔比的表兄乔伊·多维尔说:“现在家族中的每个人都很痛心。”克尔比的叔叔奥克西拉斯则透露说,3月31日,家族成员聚在一起,哀悼死者。在萨曼莎就读的米尔顿高中,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,师生们进行了两个小时的哀悼。
该案幸存者——9岁的萨拉菲娜已经脱离危险,祖母日夜守候在她身旁。让雷维勒斯夫妇感到担心的是,这起血腥事件会对萨拉菲娜幼小的心灵造成伤害,因为她可能亲眼目睹了凶杀场面。